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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跨服聊天[待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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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跨服聊天[待精修]

或許是上次和陳柯躍他們喝酒, 靳瑜不在,李思晚就放松了警惕。

李思晚就說自己隱約記得,靳瑜好像和陳柯躍關系還不錯, 今天一來,果然這人就在場。

甚至他還是後面才聽到其他人說,其實第一次走錯房間碰到靳瑜的那天晚上, 靳瑜其實也在場的。

不過後面因為有別的事情就提前離場了,這才沒和李思晚撞見。

李思晚倒是猜到那時候的靳瑜不是有別的事情,而是頭疼犯了才離開的,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之前見過的。”李思晚保持著客套的笑容, 和其他人解釋完,又對著卡座裏那個神色晦暗不明的人點了點頭, “靳瑜學長。”

周圍的人不知道被這個稱呼給戳到了什麽奇怪的□□, 全都興奮地起哄,怪叫了一聲。

李思晚:“……”

不論過了多少年,這群人的尿性是真的一點兒沒變啊!

“哎哎, 幹什麽呢, 別瞎起哄啊。”陳柯躍雖然一路上都在和李思晚拌嘴,但這時候還是會出來給他解圍的。

“這是蘇煦叫我幫忙照顧的,你們少在那兒發癲。”

曾經班上擔任數學課代表的青年擠眉弄眼地笑了一下:“就是因為這個啊!哎你小子,真不懂假不懂啊。”

“嘖,人家今天第一次來, 少說瞎話把人嚇著了。”陳柯躍將李思晚往卡座最裏面帶了帶,“喏,你去挨著那個坐, 那個鋸嘴葫蘆只喝酒不說話的,省得一會兒1v5你說不過他們。”

“嘿你小子, 怎麽說話呢,唯恐天下不亂是吧。”另一個青年一把搭在陳柯躍的肩上,兩個人打打鬧鬧的,直接把李思晚給擠到了裏面。

李思晚差點沒栽靳瑜身上去,他面無表情地繃著一張臉坐下,沈默到比大如還人淡如菊。

實在不是他不想和靳瑜搞好關系,對方那張臉就差把“別來沾邊”幾個字給印額頭上。

之前他就被靳瑜誤會,那天晚上在宴會上的鬧劇,估計也被靳瑜看到了,如今誤會越來越深,對方沒有當場拆他的臺就很不錯了,他也不敢奢望能和靳瑜修覆關系。

只是被這麽冷待,尤其對方還是對他來說,挺重要的人,李思晚心裏頭多少還是有那麽一點,低落。

“哎,思晚學弟,你喝點什麽?”坐在他對面的青年詢問道。

“我……”李思晚剛要張口,一旁之前和他喝過酒的人就站了出來,邀功似的說道。

“給學弟上白的!”

周圍幾個人聞言,紛紛發出了驚訝的起哄聲。

“沒看出來學弟這麽能喝啊?”

“學弟好有誠意,牛的。”

陳柯躍正和其他人扯淡呢,聞言湊過來幫李思晚解釋道:“得了吧,別瞎灌,等下把他灌醉了我還得被蘇煦追殺。這小子葡萄過敏小麥制品過敏連乳糖都不耐受,就只能喝口白的,別給他點那幾個啊。”

陳柯躍確實是挺照顧李思晚的,而且他身為醫生,記性確實也好,竟然還真的把幾樣李思晚常見的過敏原都給記了下來。

但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裏,那可就不一樣了。

“哎兄弟,你怎麽記這麽仔細啊,朋友妻不可欺啊。”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開這麽大尺度的玩笑,眾人聽到之後紛紛笑起來,起哄是一波接著一波。

“大哥,算我求你,你想死你別拉著我,信不信我等會兒給你錄音發給蘇煦。”

“哎!你這可就不厚道了,開個玩笑嘛,學弟不會當真的吧?”剛剛還在那兒說朋友妻不可欺的家夥,扒拉著陳柯躍朝著李思晚這邊露出個腦袋,好像真得聽到李思晚說自己不介意才行似的。

李思晚清楚這群沒皮沒臉的家夥是什麽尿性,何況他們倆來得晚,其他人都喝過一輪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膽子比平日裏大得多,再加上這嘈雜的環境,自然什麽話都敢往外冒。

他本人倒是不會真為了這點話生氣的,畢竟在李思晚眼裏,這群人也是他相處了幾年的老同學,玩笑尺度開大點他也並不會太敏感。

當年上學的時候嘴巴把不住門瞎胡鬧的話更多他都聽過呢,他倒是不會當真。

“行了啊你,讓你少喝點,硬要搞個什麽生命之水,再在那兒發酒瘋就把你叉出去了。”

一旁有之前和李思晚喝過酒的,對李思晚印象還不錯,自然就會幫忙說話,給雙方都遞個臺階下。

“就是,酒鬼,走開走開,滿嘴酒氣熏到我了,坐小孩兒那桌去。”陳柯躍一把將那人拎著丟開。

那家夥被丟到了卡座外面,也不生氣,不過看上去確實是有點醉了,對著李思晚笑著招了招手:“學弟你別生氣啊,我真是開玩笑的,我自罰三杯以示歉意!”

李思晚真是服了這幾個酒鬼了。

“我沒生氣,不用喝三杯,我們碰一個得了。”李思晚也不矯情,但他掃了一圈桌面上的飲品,基本上都是自己不能喝的,最後只能端起來一杯飲料。

“咳,我的酒還沒上,用這個湊合一下,你不介意吧。”

“那當然不介意了,哎呀學弟你脾氣真好,你不生學長的氣就行。剛剛真是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哈,這杯我幹了。”青年說著,還真就十分誠心地把一小杯酒給喝了。

雙方的臺階都下來了,現場的氛圍也和諧很多,很快就忘記了這個小插曲,繼續聊起來。

李思晚在剛才的表現可以說很得人心,原本還在觀摩他是什麽性格的人也對他挺有好感的,很快就端著酒杯過來找他聊天。

因為系統外掛的存在,李思晚的性格基本上是人見人愛的。雖說在場的人全都忘記了靳書意的存在,但他們和李思晚聊天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很快就和李思晚徹底熟絡起來。

人一旦關系好了,相處的方式也就更加隨意。最開始還客客氣氣的,喝酒都是意思意思,後面就要舉著杯子拿手指著對方,開玩笑道:

“你喝這麽點是不是看不起我。”

然後兩個人互相傷害,越喝越多,管對方喝的是什麽,氣勢必須拿出來,還越喝越嗨!

幸好李思晚的酒量不錯,陳柯躍也是真的照顧他,偷偷往李思晚的酒杯裏兌水。

李思晚那一杯酒裏,大半杯都是礦泉水,味道喝起來有點怪,但還真就不醉人。

其他人喝嗨了,自然沒註意到李思晚偷偷作弊,而且他們也不是一直都留在卡座裏的,喝會兒酒聊會兒天就去舞池裏蹦一蹦,又回來喝水扯淡,因此都沒什麽人監督。

李思晚這才覺得,自己上次喝酒是真的老實人。

如今有陳柯躍給他作弊,他能再喝倒二十個!

他人緣好,很快就成了整個場子最眾星拱月的那一個,所有人蹦迪回來都要招呼一下這個小學弟,和他喝兩口扯幾句,再邀請他要不要去舞池蹦一蹦。

李思晚還真沒蹦過迪,不是不喜歡,以前當社畜的時候,每天上班都累死了,喝酒應酬就足夠花光他所有的精力,好不容易休息下來,自然是恨不得在床上生根發芽,也就沒來這種地方。

本來就是個喝酒的地兒,他應酬的時候喝的酒都夠多了。

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李思晚還是能不喝就不喝的,酒精這玩意兒不是喝醉了才傷身體,而是喝了就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還好後來他進入了穿書局,這些小毛病都被修覆了。除了穿書後的身體自帶的毛病,他如今連腦子都覺得比以前酒精泡過的要好使。

很快就有人來邀請李思晚一起去舞池蹦迪,雖然李思晚說自己不會,對方也並沒有驚訝。

畢竟李思晚這張臉吧,看上去就是那種白月光似的,清純到不容玷汙的類型,怎麽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蹦迪呢。

但是他越是這麽看上去冷清不可接近,人們就越是喜歡看他跌落凡塵的模樣。

眾人七嘴八舌地哄著李思晚就去了舞池,感受所謂的音浪。安慰李思晚等會兒他們教他,絕對不會有人敢笑話他的。

李思晚多少喝了點酒,也是真敢跟著上。

結果還沒走進人群中呢,就開始後悔了。

他感覺自己確實和陳柯躍評價的一樣,和舞池裏的小年輕們格格不入。

他們穿的都是些什麽啊!這也太勁爆了吧……李思晚都生怕自己進去游一圈,出來身上會多幾件衣服。

但他都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同行的幾個人拉進去了,隨後在人流中如同海草一般飄來飄去。

還有人在他的鞋子上踩了好幾腳!

李思晚被舞池裏的香味熏得天旋地轉,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那震得骨頭都在響的音樂給創的。

他甚至都沒在裏面堅持上十分鐘,就已經被人群沖到找不著北了。

這群魔亂舞的感覺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只是這個欲罷不能並非他自己停不下來,而是其他人不讓他停下來。

大概是他這張實在有優勢,不少陌生人在看到他之後,都要湊過來在他面前扭一扭,然後試圖把他拉到一旁交換電話號碼。

李思晚哪裏見過這陣仗啊,被搭訕了兩次之後就嚇得跑掉了。

感覺再在裏面“游”一會兒,可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果然這麽勁爆的活動不太適合他這種“老年人”。

脫離“魔爪”的李思晚心有餘悸。

這迪廳還蠻大的,不僅有多個入口和樓層看臺,甚至還有單獨的包廂,光線又昏暗,對於李思晚來說就像是迷宮一樣。

他和其他人走散了,站在舞池邊緣的角落,稍微有點迷惘。

自己因為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隱約記得在樓上,具體的卡座他也不清楚。

李思晚開始在樓下找樓梯,結果找到了衛生間。

他又往另一頭躥,還沒走出多遠,就又被搭訕了。

“弟弟一個人出來喝酒啊,要不要來我們這邊坐坐。”

李思晚這副身體個子不算高,再加上那張生得冷清稚嫩的臉,衣服穿得也是規規矩矩的,很輕易就被認成了學生。

兩三個看上去有些痞氣的青年堵在了李思晚的路上,就連說話的時候,另一個人都在吹口哨。

雖然知道這裏面魚龍混雜的,但是連這種小混混都能開得起卡座,也不知道是不是偷自家老頭的養老金刷的酒。

李思晚看都沒往那邊的卡座看,扭頭就要換其他方向走。但這幾個青年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有個黃毛飛快地越過他躥到他前面,將他的退路也堵住了。

“哎呀弟弟,別這麽害羞嘛,坐下來喝一杯唄。”

李思晚被這幾個社會青年吵得有些煩,他四處看了看,卻沒看見眼熟的面孔,畢竟這裏面的環境實在太昏暗了,還很嘈雜,就算他喊人也沒辦法。

李思晚拿出手機,剛打算給陳柯躍打電話,這幾個小黃毛就把他的手機也給拿走了。

“走走走,咱們這邊開了香檳,坐下再叫你朋友來。”幾個人說著就要強行拉著李思晚往卡座走過去。

李思晚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把手機還我。”

“嘖。”剛剛那個搶他手機的小黃毛發出一聲不滿的咋舌,不過因為現場實在太過嘈雜,恐怕除了他本人也沒人能聽見。

“謔,還挺辣。”另一個說著就要往李思晚肩膀上搭手臂的社會青年下流地吹了個口哨。

“系統,你說我上個世界學的跆拳道技術在這個世界能用嗎?”李思晚已經在腦海中開始打算開掛了。

“很抱歉宿主,這副身體沒有會跆拳道的設定,所以您無法使用上個世界的技能。不過您可以購買體驗卡。”系統626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又開始誘導消費!

李思晚有點無語,早知道就不出來透氣了,搞得還要浪費他的積分。

還好首次使用只要一個點。

李思晚剛打算兌換,就感覺肩頭一輕,耳邊響起社會青年痛苦的嚎叫。

“啊!誰!”那人痛得直跳腳,但都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剪手背到了後腰,痛得哭爹喊娘,連連求饒。

周圍的其他人看到這裏打起來了,不僅沒有害怕,還有湊過來看熱鬧的。

李思晚正在那兒驚訝是哪位大俠出手相救,扭頭就看見靳瑜黑著一張臉,嫌棄地將那小黃毛丟出去,還拍了拍自己的手。

小黃毛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看到靳瑜那個身高體型,以及剛剛的身法,惹是不敢惹,根本打不過,感覺他們幾個加起來恐怕都打不過。

更何況後面來的這人雖然穿著不是正裝,即使他們不認識那些牌子,也本能地覺得這人身上的穿戴都很昂貴。

打也打不過,家世也比不過,幾個小黃毛瞬間就慫了,灰溜溜地往外走,連卡座都不敢回,生怕被記恨上。

那卡座裏的其他人還在看好戲呢。

他們又不是和那幾個小黃毛一起的,算是臨時拼桌,雖然他們根本都沒出錢,完全是來小黃毛他們桌蹭酒的,如今那幾個小黃毛跑了,這桌酒可就成他們的了,那不得叫上兄弟過來裝這個逼麽。

反正這兒的卡座點酒都是先付款,他們才不怕被趕走。

靳瑜大概是經常被叫到這種地方來,見到那幾個人跑了也沒追究,但他都還沒做出任何表示,李思晚就突然追著那幾個小黃毛跑了。

男人蹙了蹙眉,雖然不想管,但最後還是跟了過去。

幾個小黃毛見到李思晚追了出來,跟見了鬼似的,跑得更快了。

李思晚:“……”

李思晚拉高了嗓音喊道:“我的手機!”

只可惜這幾個小黃毛跟撒手沒似的,場地內又嘈雜,一眨眼,人就全都不見了。

痛失一部手機的李思晚:“……”



“……噗嗤!對不起,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柯躍笑得直跺腳,一邊笑還一邊喊,“木魚呢!快給我敲一下。”

一旁的不知道誰還真的將一個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小木魚丟了過來。

陳柯躍一邊笑一邊對著李思晚敲木魚敲得邦邦響。

李思晚:“………………”

他真的服了這群人了!!!

剛剛他追人沒追到,最後還是靳瑜陪他回到那個卡座詢問有沒有人認識那幾個小黃毛的,結果他們回卡座的時候,坐著的人都換了一批,且一個跟那幾個小黃毛認識的都沒有。

實在沒辦法,李思晚只能去前臺登記了一下,前臺的小哥看他長得好看,多嘴了一句:“估計是不會給你送回來了。你的手機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李思晚回憶了一下:“基本上沒有。”

“那你借你朋友的手機把賬號都登錄一下,再把手機卡給停了,小心對方把你的錢轉走。”

對於丟手機這方面,前臺的小哥倒是很有經驗。

李思晚頭疼地扶著額頭,道了謝,回頭就看見靳瑜。

他可不敢找靳瑜要手機,但他可以讓靳瑜給陳柯躍打電話。

結果陳柯躍蹦迪蹦嗨了,根本沒接,還是靳瑜去舞池裏把人撈出來的。

說實話,李思晚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討厭他。

說不討厭吧,只有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對方連話都不會和他說。

但說討厭吧,他讓靳瑜幫忙,對方也不會全都拒絕。

或許是看在陳柯躍的面子上?

反正李思晚是看不透,但他還得忙自己手機的事情,沒空去思考。

現場有人兜裏揣著備用機,見李思晚這麽可憐,當場就恢覆出廠設置送他了。

李思晚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就收下了。對於這群中學時期每個月生活費都能買十多部手機的家夥來說,一部手機真的算不上什麽。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李思晚根本不記得原身的賬號密碼。而且他的手機號也只能先停用,得明天才能補辦,所以連微信都登錄不了。

李思晚給蘇煦發了消息過去,用的還是陳柯躍的微信發送的。

對方大概還在睡覺,沒有及時回覆。

算了,隨緣吧,反正他的賬戶裏也沒什麽錢。

“你不和你家裏人說一聲麽?到時候打不通你的電話擔心你。”

李思晚思考了一下:“他們這個點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說了還讓他們擔心。”

聽到他這麽說,旁邊有人接話道:“這口狗糧我先吃為敬,手機丟了第一時間就記得和男朋友報備。”

李思晚正在那兒試密碼,聞言都還沒反應過來,都疑惑了一下,才知道對方說的是蘇煦。

他有些無語地澄清道:“還不是男朋友。”

周圍的人立刻來了精神:“哦?這麽說來以後會是?”

李思晚被問得臉有些燒:“不會!”

“為什麽不會?你看不上他還是他不樂意給你個名分啊。”

李思晚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調侃了,嘴巴一閉,窩進沙發裏不說話了。

四周的人又笑起來,隨後端起酒杯接著灌酒聊天。

李思晚丟了手機,雖然不值錢,但也沒多少接著玩下去的心情了。他打算回酒店休息,但現場有個喝吐了的,陳柯躍正照顧,暫時騰不開手送他回去。

“我又不是小學生,自己能回去。”李思晚一陣無語,他有手有腳的成年男性,大晚上出門還怕被打劫麽。

“不行,蘇煦專門和我交代了要把你安安全全送回去,我看看。”陳柯躍打量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靳瑜身上。

“靳瑜,你不是也差不多要走了麽,帶個順風車唄。”

他們這群人每次出來喝酒,基本上只有兩個人不怎麽醉。

一是靳瑜,這人光是賞臉能來坐會兒就不錯了,其他人也不敢灌他酒。

另一個就是陳柯躍了,這小子是醫生,喝酒的人容易出事,有陳柯躍在現場兜底,大家都敢敞開了喝。

如今都已經喝到後半場了,現場都是一群酒鬼。如果陳柯躍去送李思晚回酒店,那照顧這群醉鬼的任務就落到了靳瑜身上。

怎麽想,靳瑜都不可能選擇留下來。

“走吧。”靳瑜倒是沒拒絕將李思晚捎回去,他好像本身就不喜歡這種場合,給個借口恨不得當場離開。

去停車場的時候,李思晚沒忍住八卦了一句:“你不蹦迪也不怎麽喝酒,怎麽感覺你還經常來的樣子?”

靳瑜鳥都沒鳥他,徑直往自己的車走去。

李思晚被甩了冷臉,也就沒繼續說什麽,安安靜靜搭他的順風車。

夜色在窗外不斷倒退。

靳瑜今晚喝了酒,因此不是自己開車。

兩個人都在後座,這車也只是普通的商務車,並肩坐著卻沒有話題,氣氛就有點兒尷尬。

可李思晚也不會主動找話題,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成見,上次靳瑜和蘇煦起沖突,他是能看出對方差點兒一拳頭給他砸下來的,不過最後忍住了。

酒店距離他們喝酒的地方不算近,白酒後勁足,時間一長,酒勁莫名其妙就冒了上來,下車的時候,李思晚已經徹底醉了。

他捂著發疼的腦袋,走路都覺得地面在旋轉,根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差點兒跌到地上,要不是靳瑜捉住了他的手臂,恐怕他已經摔倒了。

手臂上的力道有點兒大,遭了一晚上冷臉的李思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脾氣,突然之間就生氣了。

“你抓痛我了!”他一張口,才發現已經帶上了哭腔,委屈跟潮水似的湧上來,止都止不住。

幹什麽這麽兇他啊,他什麽都沒做,就莫名其妙被討厭,他連最普通的陌生人都做不了嗎?

就好像撿回來養了好久的小狗突然咬了他,跟養不熟似的,還自己跑掉了。

那種被最親近最喜歡的人討厭的感覺,真的讓他整顆心都在難過。

李思晚生氣地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抓得更緊了,他一生氣,就對著人大叫道:“松開!我不要你了!”

他是真的不想理靳瑜了,但是話剛說出來,甚至都還沒感到後悔,眼淚就先一步往外面掉。

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著一顆,滴滴答答地從面頰劃過,留下道道淚痕,讓那張生得冷清的臉看上去可憐又脆弱。

他們並沒有在停車場下車,四周還有路過的人。見到這邊發生的一幕,不免有人停下來圍觀。

即使兩個人都是男性,還是有酒店保安過來查看情況,確保他們是認識的。

"不好意思,這兩位應該都是我們酒店的客人。"前臺自然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巧的是,今晚值班的前臺,正巧是之前李思晚走錯房門,給他換卡的小姑娘,因此將兩個人都認了出來,主動過來幫忙。

李思晚雖然發酒瘋,但人一多,就暫時老實了一點兒。他站都站不穩,不想靠在靳瑜身上,又不能靠在人家前臺小姑娘身上,只能歪歪扭扭自己站著,可他腦袋實在暈得厲害,差點兒又在原地栽倒,最後還是被靳瑜給扶住了。

前臺的小姑娘幫忙刷開了房門,畢竟兩個人在酒店都開了長期房間,那可是一晚上抵她好幾個月工資的,服務自然周到。

“酒店有醒酒藥,我下去拿點吧,還麻煩客人您幫忙照顧一下。”

“不用了,我和他認識,你不用管他了。”

靳瑜說完,前臺小姑娘就看了一眼李思晚,神色有些猶豫。

可倒在沙發上的李思晚聞言,兩只手臂一抱,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好像還真是認識的模樣,她便也沒再堅持。

“那醒酒藥還用嗎?”

“不用,我那裏有。”

“好吧,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服務可以撥內線電話,長按零就可以了。”前臺十分專業地介紹完,便帶上門離開了。

李思晚還在那兒一個人生悶氣,見到前臺離開了,也是氣呼呼地說:“你也走,反正你也討厭我,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他現在說的倒全是氣話了,連他自己都沒當真。

靳瑜無視了他那些故意說出來趕人的話,跟回自己的房間了似的,調了杯蜂蜜水,自己先吃了解酒藥,又給李思晚掰了兩顆放到桌上。

一副要吃自己吃,不吃拉倒的樣子。

簡直把李思晚給氣死了,氣得他想拿腳去踹靳瑜。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沒這個資格再去要求靳瑜為他親力親為。

從靳瑜的角度來說,他和陌生人差不多。能夠把他送回來還給他拿了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在某個瞬間,李思晚都恨不得和靳瑜攤牌算了,可是系統根本不會讓他說出來。

為什麽連蘇煦都能把他認出來,這個榆木腦袋就是半點都不開竅啊!

真是白養了!

李思晚越想越生氣,最後氣得連藥都不吃了,自個兒在那兒cosplay生氣的河豚。

靳瑜根本不理他又在發什麽酒瘋,該拿的東西都給李思晚拿到面前,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李思晚的腦子已經徹底轉不動了,但還是本能地出聲,將人叫住。

靳瑜的耐心都快被耗盡了,抱著手臂看他又打算整什麽幺蛾子。

李思晚被這副態度刺激到,氣勢洶洶地質問:“我到底哪裏惹你了,你這麽討厭我。”

這句話他已經想說好久了。

最開始確實是他誤闖了靳瑜的房間,但那也不是他走錯的,完全就是個意外!

可對方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後面更是過分,好像和他有什麽仇似的,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

就算靳瑜和蘇煦有矛盾,也不該拿他發氣啊!

李思晚想不明白,他之前是不敢細想,但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就將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甩了出來。

站在不遠處的人沈默了一瞬,才開口:“不是討厭你,只是……不想和你打交道。”

李思晚腦瓜子轉不動,盯著靳瑜慢慢咀嚼這句話,半晌,才問:“為什麽?就因為我和蘇煦關系好?你和他有什麽過節嗎?”

他不確定自己離開的這十年,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蘇煦在和他說自己這十年間的生活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提到過靳瑜,好像在刻意將對方的存在弱化似的。

“他讓你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嗎?”靳瑜臉上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好像在一瞬間,就因為這個話題生氣了。

李思晚被這個反問給問懵了:“他……讓我做什麽了?”

他那被酒精麻痹了的小腦袋瓜嗡嗡轉了半天,也沒轉出個所以然來。

男人打量著他迷惘思考的神色。雖說喝醉酒的人喜歡說胡話,但也更容易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李思晚的樣子,倒真不像在說謊。

靳瑜環視了一圈房間內的陳設。

雖說大部分都是酒店的裝修,但因為李思晚在這裏久住,因此還是有一些私人的物品。

那些東西的陳設擺放,使用習慣,完全和他記憶裏的靳書意一模一樣。

蘇煦找來這麽個青年,潛移默化地將靳書意的生活習慣灌輸給他,讓他活成靳書意的模樣,這才是靳瑜最生氣的地方。

但這個被改造成另一個模樣的青年,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當做了替身。

靳瑜淺淺嘆了一口氣:“是我誤會你了。”

李思晚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道歉簡直一頭霧水。

應該不是他喝酒喝多了產生的幻覺吧?剛剛他們的對話是缺了一段什麽嗎?為什麽靳瑜對他的態度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李思晚整個人都是懵的,哭紅了的眼眶綴在臉上,淚痕都還沒擦幹凈,迷惘的眼神讓那雙清澈的眸子透出兩分傻氣。

連喝醉酒都會走錯門的笨蛋,確實不像是有那個心機玩得過那個連肚子裏都是心眼的家夥。

靳瑜看上去有些頭疼,他好像的確是殃及無辜了,對方都還是個受害者。

“你早點休息吧,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今晚住隔壁。”

李思晚都快對這個自說自話的家夥無語了。他下次一定養一個說話能說清楚的弟弟。

“不行,頭暈,腦子轉不動了,我明天再和你說。”李思晚嘆了口氣,抓起來桌面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疑惑。

這裏面真的有放蜂蜜嗎?

為什麽一點味道都沒有。

靳瑜見他的酒差不多快醒了,轉身就要離開。但在走之前,還是停下腳步又交代了一句。

“給你一句忠告。”

正打算爬起來往杯子裏加蜂蜜的李思晚:?

這小子又要放什麽狗屁。

連蜂蜜水都不會調的人不配提什麽忠告!

“蘇煦不是什麽好人,你最好少和他來往。”

靳瑜丟下這句話,冷冰冰地就走了。

李思晚:………………

這麽會給忠告,就封你為忠妃吧!

李思晚在心裏大罵了靳瑜好幾句笨蛋。他還在背後蛐蛐人蘇煦呢,連自己的親哥都認不出來,也好意思!

李思晚一邊吐槽一邊就著那淡到沒味道的蜂蜜水給喝了,喝完才想起來忘記吃醒酒藥。

但他實在是太累了,沒力氣起來再倒水,打算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緩緩,等酒勁過去一點再起來吃藥。

這一躺,差點兒睡著過去。

心裏頭那塊堵著的石頭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雖然過程沒聽懂,可起碼知道靳瑜不是真討厭自己。

還擔心他醉酒了照顧不好自己,今天晚上特地留下來住在了隔壁。

勉勉強強從冷宮裏放出來吧。

李思晚想著,心情也不是那麽差了,只是腦袋依舊醉得天旋地轉的,他打算先在沙發上睡一小會兒再起來洗漱。

他剛抱著枕頭躺下,門就被敲響了。

是陳柯躍回來了。

“都說讓你拿一張房卡去,偏不聽……”李思晚打開門,都沒看清門外的人是誰,就被套進了麻袋裏。

他都還來不及呼救,就感到後頸一痛,頓時眼前金星直冒,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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